早飯，吳氏真的遵守約定，帶著七在房裏吃。家夥出奇的乖巧，即沒有吵著要去給母親請安，也沒問為何董老爹沒有過來。祖孫倆吃完早飯，冷曦陽套上馬車，帶他們倆去了鎮上。

吳氏想給四爺做身衣服，家裏的布匹雖然有，不過還是想著重新買點好的，顯得重視。他們一走，家裏這邊綠蕊便帶著人開始準備過年的事情。

紅霞跟董老爹在閨房內守著，寸步不離。越是不想被外人知道，可就跟商量好似的，楊氏、耿氏都過來了，看架勢是過來串門的，手裏還拎著東西。

紅霞作為府內的大丫頭，在老夫人不在、東家又昏迷的情況下，只能由她來招待。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，反正佟雪瑩做生意，出門也算合理。

年跟前，家家戶戶都要忙著過年的東西，楊氏跟耿氏聽了，沒呆多久便走了。

吳氏帶著七是午時之後回來的，可這會兒佟雪瑩跟朱厚雄仍舊沒有任何醒來的意思。吃過午飯，七便拉著冷曦陽去了書房，連午覺都不睡了。

書房內，冷曦陽跟七坐在桌邊，家夥沒有拐彎抹角，直接開門見山的：

“冷師傅，你這次出門，是我娘讓的，對嗎？”

“……”冷曦陽有些詫異，原本以為他會問關於東家的事情，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。沒有猶豫的點點頭，回答道，“是，東家讓我去給主傳點話。”

“那是什麽話呢？”七眨巴著眼睛看他，閑聊天的問。

可冷曦陽就不如他輕松了，如臨大敵的看著他沒有回答。反而站起身，把剛剛紫陽端進來的茶水倒了兩杯，端過來之後，：

“七不睡午覺了嗎？”

“不睡，我還不困。”家夥完，端著茶杯喝了一口。冷曦陽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，然後吞了下口水，也沒有吱聲。

書房內很安靜，兩個人誰都沒有話。一盞茶喝過，七扭頭看著冷曦陽，突然發問道：

“冷師傅是跟四舅舅我娘是極陰之體嗎？”

“啊？！”冷曦陽驚呼出聲，不敢相信的看著他。其實這件事，他相信七是知道的。因為當初的時候，他正好是在門外。可……

這話絕對不能從他嘴裏出來，不然……

吃不了兜著走！

“冷師傅，那日的事情我都聽到了，我只想問您一句，您回答‘是’或者‘不是’就行。”七執著，依舊追問。

冷曦陽自知躲不過去，單膝跪在地上，一句話都沒有。反正不能由他來，絕對不可以。

七見他這般，重重的嘆了口氣，蹦下椅，也是一言不發的出了書房。當門關上的那一刻，冷曦陽堆坐在地上，長長的舒了口氣。

好險，好在七沒有難為他，不然真的就一直那麽追問，誰也不是傻，怎麽可能會……

“哎，想啥呢？在這兒坐著幹啥？”

不知道什麽時候，紅霞來到他身邊，還扒拉他一下。冷曦陽回神，看著她楞住了，隨後茫然的問道：

“你……你咋進來了？”

“我進來拿點兒東西啊。”紅霞理所當然的著，然後看著他那個樣，直奔書桌開始翻騰。

冷曦陽見狀，納悶的蹙了下眉頭，隨後問：“你找什麽啊？”

“哦，沒找什麽，鎮上的錢要還，我得把字據準備好，讓東家給我簽個字，好送過去。”紅霞頭也沒擡，繼續翻騰。

冷曦陽聞言楞了一下，看著悶頭找東西的紅霞，緩緩站起身。然後來到桌前看她，一言不發。紅霞依舊找東西，桌上翻騰一遍後，又轉身打算去書架——

“鎮上的款，不是每個月初十還嗎？怎麽這個月延遲了這麽久？”

紅霞聽了停下腳步，扭頭看著他，微蹙眉頭，略有不爽的：

“你這人真怪，平日裏不是不管這些事兒的嗎？提前給，給正月的。”

“東家給你簽字還是你在找東家的印章？”冷曦陽邊，邊心的把匕首拿出來。

紅霞沒有再理他，也懶得多一句話，繼續翻騰著東西。只不過下一秒——

“別動！”

脖上的寒光匕首，成功的讓紅霞停下了手。尷尬的笑了一下，然後道：

“你這是做什麽，我拿點兒東西而已，東家讓的，不信你去問。”

“那你就更別動了。”著，冷曦陽出手，要扣住她的肩頭。“紅霞”趕緊一個後撤，先把脖從匕首下晃出來。

兩個人一來二去，就在這偌大的書房內打了起來。冷曦陽手快，擅長暗殺，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，幾個縱身便要逃到書房門口。

冷曦陽找準機會，直接飛身從他身後拽住發髻，瞬間頭發散落——

“嘶——”

人皮面具被撕下來，冷曦陽看著眼前的人，微瞇了下眼睛，：“看不出來，禿鷲竟然做起了走狗？”

此人正是那日偽裝成馮昊陽的禿鷲——薛冰！

薛冰故作輕松，聳了下肩膀，然後冷笑一下道：“你是怎麽察覺我不是紅霞的？我可暗中觀察他們主仆很久了，你這……沒有理由啊。”

冷曦陽聞言輕笑，點點頭倒也坦誠的：“確實。你的舉手投足模仿的很到位、很像紅霞。至於借口……也沒毛病，但你忽略了一點，那就是……我們東家根本沒在家。”

“啊？”薛冰詫異，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，喃喃地，“不可能啊！昨天晚上朱四爺回來，她白天還在家呢，什麽時候走的？”

轟——

冷曦陽聽到這話，心裏頓時“咯噔”一下。看起來，那些人的腳步可能加快了。不然他跟主的行蹤，他們不可能掌握的如此詳細。

微瞇著眼睛，把懷裏的追魂喪失弩拿了出來。就那麽擺在薛冰的面前，然後清冷的開口道：

“吧，如果不想葬身在弩下，就心地回答我的問題。不然……”

薛冰眉頭抽了兩下，隨後緊張地看著他，一臉攀關系的：“師兄，咱們之間應該不至於……”

“閉嘴！”冷曦陽打斷他的話，隨後狠狠翻了個白眼，又道，“還是那句話，在你轉投紫霄散人門下之後，咱們就再無師兄弟情誼。”

“如今各為其主，你明知我保寧親王，居然還能在我這兒犯險。自然，我也就不用對你顧慮太多。，你現在效忠的人是誰！如果你老實回答，今日我會放了你。”

薛冰跟冷曦陽，那自然是冷曦陽比較厲害。不功夫，就單他手裏的那個弩，沒有多大，就巴掌的大。但你卻不能瞧了它的威力。

百米之內，不管你速度多快，只要發動，必死無疑。出自幽冥鬼手徐英傑。

薛冰長長的嘆了口氣，靠著門板，沒有要逃走的想法。腦裏飛速的轉動，就想一會兒看看，可不可以耍耍滑頭。只不過——

“薛冰，你別忘了你的妹妹，這會兒可在四爺手裏。而她，還是效忠四爺的人。”

“我……”薛冰語塞，不知道該怎麽。但琢磨了一番之後，仍舊無語的看著他搖搖頭，道，“我是真認栽。兩次栽在這佟雪瑩的身上。”

“上次撞見了馮晟，這次又是你。師兄，你問我效忠於誰……這個我是真的不能回答。但我可以奉勸你，他們既然盯上了她，不管是徐英傑還是董俊傑，都不可能護住她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冷曦陽淡定的問著。

薛冰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，沖著他挑了下眉頭，：“這個，是佟玉桓寫給苗疆的信，讓我交給他們。”言下之意，佟家的二爺跟苗疆有勾結。

“臨來的時候，他讓我把佟雪瑩的印章偷走，至於為了什麽不用猜，肯定是為錢。我也不瞞你，這印章我也想要，京城的串城、五縣的串城多少銀，我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人。”

“你蹲點多久了？”冷曦陽懶得跟他扯哈哈，直截了當的問著。

薛冰見他這般，把信折好、沒有揣進懷裏，：“蹲了有幾天了。之所以選擇今日，是因為剛剛紅霞出去了，看著去向應該是鎮上，所以我才過來的。不過沒想到你在這兒，所以……”

“把信給我看看，看完之後，我讓你走。權當你沒有來過，也不逼問你效忠於誰。”

大家都是聰明人，當薛冰把那封信拿出來的時候，目的是什麽，他就猜到了。既然效忠的人不能，可轉交的信還是能夠拿出來給人看的。

薛冰想都沒想，直接伸出手，聳聳肩：“君協定，把弩收起來吧。反正我也打不過你，也偷襲不過你。”冷曦陽接過信，便把弩又重新揣進了懷。信封打開，信件取出來，就那麽堂而皇之的看著，眉頭一點一點擰成了疙瘩。

薛冰越過他，在屋裏來回踱步幾下，閑聊嗑兒的：

“我妹依依怎麽樣了？還那麽慢嗎？”

“嗯！”冷曦陽應完繼續讀信。信上佟玉桓寫的很不是東西，看起來……

主醒過來，得對他動手了回來晚了，快過中秋了，這幾日得走親戚，更新都會稍微晚一些，不過一定會更新。一會還有一張，絕對不食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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